「电气女士采访」SUBS和抗猫一点都不怪,怪的是这个世界
电气女士音乐节艺人采访
SUBS乐队的中文翻译有两个说法,一个是“杀不死”,另一个是来自Super Universe Baby Scream,也就是“超级宇宙婴儿嚎叫“。
论个性,SUBS可以说是整条街上最靓的仔。他们的立场鲜明,风格特立。独立十余年,拒绝签约商业公司,不投靠虚假商业宣传和唱片公司的包装,DIY并十分纯真,摇滚的精神精髓和现场精髓是他们唯一的标签。
主唱抗猫女士,江湖人称猫姐,我们很荣幸和猫姐展开了一段非常深入的 对话。
关于娱乐
JO:平时待在家的时候会做什么?
猫姐:我待在家里的样子也就跟大家都一样,打游戏、画画、看片儿,我还特别喜欢种花。有时候在邻居家看到什么好看的花,摘个枝子回来,设法把它扦插成功。现在有点后悔,当年没念个林业大学。
JO:你比较喜欢什么类型的游戏呢?
猫姐:我比较喜欢即时战略游戏,比如魔兽、星际、红警这类的,我前一段在玩的有一个叫监狱建筑师的,我还挺喜欢的,有一点儿战略的意思,经营养成的那种。
JO:平常会看些什么样的书呢?
猫姐:这个问题真是问对了(超激动),我是科幻小说迷!特别喜欢看这一类型的书,最喜欢的作者是弗诺·文奇,赛博朋克风格作家,最喜欢他的一本书叫做《深渊上的火》,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。
关于SUBS和抗猫
JO:有些人会觉得SUBS的歌有点怪,你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吗?
猫姐:我在想说我们怪的人为什么会说我们怪。可能是因为我没有什么权威感,加上我本来也不喜欢已经成型的东西,所以从作品上看大家就会觉得怪。但在我的理想中,最好每个人都与众不同。更理想的状态就是大家都千差万别,并且大家都是向善的,带有进化性质的那种,而不是千奇百怪的恶心。
其实我也会有觉得生不逢时、感到碰壁,或者感到周遭的荒诞的时候,在这种时候。与其判断身处的世界是否黑暗,我宁可承认自己有病。 哈哈哈哈,但是我还是希望这个世界是好的。
反正就是希望大家都是与众不同的。
JO:你的歌总是饱含高昂斗志,生活中的你也是一个斗志昂扬的人吗?
猫姐:我觉得我是间歇性的发作,很多病我都怀疑我有一点点,哈哈哈,比如说躁郁症、人格分裂、边缘型人格之类的。有时候会很极端,有时候会很丧,有的时候好像又很振作,表现出来“斗志昂扬”的状态。但“斗志昂扬”这种状态会让我感觉更悲观绝望一些。
JO:你怎么看这些心理疾病呢?
猫姐:我觉得外界其实也帮不了什么,还是想办法能够跟自己相处下去,自己跟自己和解是最重要的。
JO:这种emo嗓配上独特的英文发音给人一种粗旷暴力的感觉,这种原始感是有意保持的吗?
猫姐:我认为可以保持一种东西是很难的。我玩音乐有小20年了,用保持这个词来形容的话,答案应该是否定的。我认为这是一个自然的状态流露,或者是日常太和谐、太礼貌、太优雅了,所以可能更需要这东西,要不然就真疯了。
我有时候会觉得摇滚这东西救了我的命吧。一个真实的人存在是要带有剧烈的情感和情绪的, 但是好像现在这个社会不允许哈哈哈。我不知道别人是靠什么活着,反正我是觉得摇滚乐救了我的命。
JO:《The long one》和《崂山唱晚》,同样的曲配了分别中英文不同的歌词,这其中的用意是?
猫姐:可以说是尝试了写中文,因为我们原来的中文歌不是很多,也是想更加完整地把脑子里的意念表达出来。对我来说这是我自己和自己玩的游戏,很有意思。
我觉得不管是写歌、写生,或者是写书、拍电影、做游戏,艺术作品的创作过程对于艺术家来说就是在内心重新活了一遍。就我这两首歌来说,第一遍是摸索着活了一遍,第二遍就换种方式表达了一遍我上辈子的事儿。
JO:08年专辑的名字是《我们没有走进二十一世纪》,没有走进21世纪是在指什么?
猫姐:很大程度上我是在指那个时代的消费主义入侵。08年前后,明显能感觉自己身处的时代被消费主义慢慢占据满溢。人们开始不停的买买买,为了消费而消费,而不是在买生活必需品了。“买”的目的本身发生了变化,更多人消费时是在购买“存在感”。同时我觉得,在一些必要的生存必须品中,有很大一部分人其实是无力购买的,比如说房价上涨、通货膨胀这类的现象。
所以大家在迎头直追的时候,我就会觉得我站在一个马拉松比赛旁边,或是一个足球场旁边,做个看热闹的人。但我看得不高兴,甚至还有点儿忧桑。
为什么大家非要抢那个球呢?
JO:你认为“我们”走进了“哪里”?
猫姐:我其实就是走不进那个大家都在抢一个球的足球场、走不进马拉松比赛里面去。我也不知道走到哪里,可能我就是站在那观望吧。忧伤的看热闹。
JO:专辑《操万物女王》这个名字怎么来的?
猫姐:做了一个白日梦。
JO:乐队理念会有向外(对社会人性的思考)和向内(对自我的反思)的变化吗,具体过程是怎么样的?
猫姐:这是一个自然的过程。逻辑上是有由外向内思考的一个过程。我认为艺术作品是装不出假来的,艺术家在想什么,最终作品里都会真实呈现,你是什么样子的,你在想什么,深浅高低,都会显而易见。
我们从青少年时代就开始做音乐,那个时候首先是对外界感兴趣,想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。然后就逐渐发现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跟我们想象的不同,就会开始思考对自己的认知。
简单点就是最开始是好奇天时地利,比如这是哪啊?后面就开始追求人和,比如我是谁。
关于摇滚
JO:对于您来讲,“保持愤怒”对于现今的摇滚来讲还是必要条件吗?
猫姐:摇滚没有什么形式上的必要条件。反过来说,符合所有必要条件的,可能根本就不是摇滚。但是不说愤怒和摇滚乐的关系,愤怒至少是一个指征,它能证明一个人是不是还有正义感。一个没有正义感的人是不会愤怒的。
JO:对当今的摇滚失望过吗
猫姐:(沉默……)
摇滚在我心中是一个抽象名词,对一个抽象名词怎么谈失望呢。自由、尊严、希望,这些都是抽象名词,我总不能说我对自由失望,或者我对希望失望?当年我走进摇滚的时候,是把它当成了一个特别特别美好的存在。但是实际上它作为一个具体的实物,就已经不是完美的了,是有缺憾的了。
对摇滚有什么好谈失望的呢,我觉得我应该是对人类失望吧哈哈哈哈。
JO:对您影响最大的音乐人是谁?为什么?
猫姐:不搞个人崇拜,就说说乐队吧。Fugazi,美国80年代末到90年代的一个朋克乐队。他们不签大公司,不参加大型商业体系的发行,自己建了一个小品牌,用地下一些非正规销售渠道卖他们的唱片。后来名气也越来越大,但他们一直坚持演出门票不超过5刀。当然也不止是他们的这些符号让他们这么牛逼,最重要的是他们的音乐做的特别好。
JO:推荐三张您最喜欢的专辑吧
猫姐:Fugazi- 《End Hits》这张我听了小二十年了
PVT-《Homosapien》这是我近年来比较喜欢的
以及The Jon Spencer Blues Explosion- 《Meat And Bone》,这是一个老乐队,我有一次在一部电影里听到的,当时我都惊了,没想到时隔十几年再听他们的歌还是觉得这么帅气。
关于独立女性
JO:对于您来讲,“独立女性”是一个关于平等的事还是一个关于自由的事呢?
猫姐:我觉得大家还是要有点喜欢搞破坏的劲头,要有去给“庸俗无聊”捣蛋的念想。我觉得“独立”应该是一个人的概念,不分男性女性。“独立女性”不止是和男性相对的“独立”,不是从家庭主妇、全职太太到不依靠丈夫,自己上班赚钱就叫独立女性了。独立女性还有一个和女性相对的概念,因为来自其他女性的陈词滥调并不比来自男性的少,能不能面对这个现象做到独立,就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了。我觉得“独立女性”是一个和任何人都相对的概念。需要调整好观念,再去谈平等和自由。
JO:您觉得女性可以完全独立的时代何时会到来?
猫姐:我觉得经济、就业、婚姻这些方面现在基本已经近在咫尺了。但如果女性意识不到在审美情趣上做到独立,那可不算是真正的独立,甚至还差得远。
JO:您的表演风格会一直持续下去吗?
猫姐:这个就看您以为的风格是什么样的了。我可以给大家推荐一个乐队叫拜拜鱼。(偷笑)
SUBS乐队MV<SUNDEAD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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